以笔写我心。

兜兜转转还没和老福特完全和解的纠结鬼……

【食色/喻黄】白玉汤

厨神系列,“温暖你的心和胃”,狗粮集散地x
新一年,风继续吹,从新开始。
已加tag“食色”

  黄少天这人常日里跑镖,风里来去,穹庐作舍,一块儿干粮混口黄酒也能凑合一天。但穷讲究起来嘴倒真刁。
  天不亮,他便仗剑驶出西郊,将将日头照了人颈子,就瞧见他顶头薄汗,充张桃子脸,闯上回风楼,走三步得抱五次拳,三言两语又是好一阵叨叨,等食客瞥见他冰雨剑鞘上挂的半臂长肥鱼,才喧闹起哄,“呦呵,黄少好威风,地上闹不够,还想往海里趟一回,恁得不给咱捞杂活儿的生路嘞!”
  “去去去!十几年女儿红堵不上你的嘴,当我是闲着逗鸟呢,没事儿干了惹鱼腥子?!”他一笑就遮了剑刃上的血沫子,隐约能瞅见颗虎牙来,磨得锋利。
  “嘿?!是喻当家的回来了?那哥几个今晚上可得登门沾吧点儿喜气。这一次走了得有俩月吧?不知道狄子那有什么好货,我们也去开开眼。”
  话未落地,黄少天一手扶了额头,拧起眉心想自己又是顺了口,立时起身往后堂去,边挥手续一句:“今儿个蓝溪阁闭门,金贵东西都给你们留着,改天咱比划着一齐再算,不急不急!”
 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,好一会儿一个才端起碗咂上一口,“好家伙,这可真是兄弟待遇了,头一次见黄少这么急火……怎么着?这喻当家这般厉害的?”
  “你不懂呐,不想嚼钢就收了花花肠子吧您,这还不够装的?”立时有人截了他的话,筷子一翻夹片酱肉,片儿成纸薄,筋膜横亘处几能透光,入了口绝对香嫩软烂,含着等肉香荡罢了嘴,一口酒下去,都省了上下牙的力气,正是酒楼招牌,“喏,才出锅的,趁着今朝有肉今朝饱吧,指不定明日米粥配稀汤啰。”

  外厅话断,黄少天已闪进后厨,迎面却撞上句调侃,“哪股妖风能吹你过来?这急赤白脸的,又有舌头长的活腻歪了?”这声音透过乍起白烟传来,裹着经油爆香的姜蒜浓香。
  “没有的事儿,那我早料理了。今儿过来是拜托张厨掌勺,烧道‘白玉汤’给我当家的接风。”黄少天说着,动作不停,侧腰抬臂躲着来往小二丫头,末了只得啧一声,忽挺腰身翻上梁去,才荡条腿悠哉哉擦汗,将剑鞘压下几分,一尾鱼已上了案板,“他就好这口,西北旱,黄泥汤里难出好料子,不过送他碗汤也够解馋了。”
  “嘿,怕是不够呢吧!”
  “鱼汤一盏足矣----我看回风楼也不清闲……”他话说一半突然住口,眉一挑弹出小袋铜钱,不轻不重,正击上张厨背心,“行啊您,长辈的也学着浪客逗嘴了!”
  “打住打住!今天两道菜够我酒账了,老夫不跟你拉身份!”
  声音停于此处,一屋人留黄少天兀自独身自上“扫荡”,他也没再起话头的意思,目光从珍珠八宝鸭扫到醋溜小排,却在此时骤顿,后知后觉方泛起由衷笑意来。
  他这才有心瞧那老厨子手起刀落,几下翻飞,去鳞破腹,抹了两手盐将一条鱼内外擦过,拾掇完顺手发起两巴掌油酥,预备着烧了饼正当绝好的干粮,若有心有力,隔火烫半碗茶功夫,那香味儿是能羡煞别个镖师的。
  正巧饼贴火,鱼洗过入油,煎成两面黄能嗅见香了,才挪进预热沸水的砂锅里煲汤,除此外难得乳白颜色。盛出来,瞥一眼真真是块润泽美玉,不负盛名。
  黄少天先前少食鱼虾,这盅白玉汤还是喻文州亲自带他上回风楼品试的。那晚上赶了场夜雪,天地昏黄里两人守盏昏黄小灯,雾气笼头罩脸,实话说,他也不太记得那汤多鲜,只深念着它颇合自己口味,大类喻文州这人,哪怕日后习惯了再不知该说他什么优差长短,久记的还是他与自己实是合拍。

  见这头准备妥帖,黄少天一矮身滑出楼,估摸着要不去打两葫芦竹叶青。
  里屋的见人走了,一扬手招来腿脚麻利的跑堂,“今晚上往蓝溪阁跑一趟。两食盒可得分清了,名牌上错了等着切五斤白菜丝儿!”人已转过身,偏又回头,“你别看点的菜式一样,加了酥饼那份才是黄少侠的,你得看他们开了食盒才能折回来,听清没?”
  “得嘞!您放心等着吧。”

  于是便又添一个瞧着日头盼朗月飞起的,这种人凑两个就是不大不小一个家,三五成群,乃至千万汇聚,竟凝成一族一国来。
  其实拆开了,不过双双等浮烟遮面,抱灯相偎之人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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